教育新常態,從重建關係開始
2023年2月15日

在疫情之下,關係的處理似乎成為了熱門的話題。對於老師來講,疫情的隔絕將傳統教學環境設置打破,考驗的不僅是學生對學習的責任心和自律性,更是對自身教師角色的理解。愈來愈多人感受到科技發展將會為傳統教學帶來變化,但其實這種變化早已發生,只不過我們一直忽略而已。
從 「 人 」 開始講起
在早幾年熱議的 「 人工智能會否取代你的職業 」話題,研究學者們均傾向認為教師職業被人工智能取代的可能性較低 ( <10% ) 。但在現實中我們卻或多或少嗅到一點 「 老師不再被需要 」 的危機:
- 為什麼學生寧願回家自己看書 / 補習,都不在課堂上好好聽書?
- 為什麼會有學生講 「 這些知識我上網 Google 就得,記來做什麼?」
- 為什麼學生對於校園生活的留戀往往是同學、活動,而不是學習?
- 為什麼有些同學對於上學這件事如此缺乏動機,甚至寧願外出打工也不繼續求學?
在停課期間,學生對於網上學習的 「 懶散 」 表現,更是讓很多老師感到無力。
為何理論和現實會有如此大的矛盾?
研究學者眼中比較難被人工取代的工作,需要運用同理心去幫助他人,協商溝通,或者產生創意。而教師的天職正正需要運用高情商在學習上不斷給予學生鼓勵、啟發;需要根據同學們的即時反應來及時調適講課的節奏、內容;需要用輕鬆幽默,簡單易明的講授方式來提高同學學習對知識的興趣;需要因應每位同學的程度,進行個人化的輔導;需要教會學生辨別信息真實性的能力 ……
所有的這些,都是目前人工智能未算擅長的。但似乎我們的教學,往往忽略了這些重要的 「 人性化 」 的因素。
所以我們認為,教學需要 「 回歸本分 」 ,而重建關係是首要環節。
真正的師生關係
師生關係的建立是老生常談,但真正良好的師生關係是怎樣的?可能各人有各人的理解。
美國心理學會 APA 對於良好的師生關係,是這樣勾勒的:
「 想像一位學生,他 / 她與自己的老師有緊密的個人聯繫,經常與老師談心,得到更多有建設性的指導和表揚 ( 而非各種批評 ) 。學生更能信任老師,投入學習,在課堂上有更好的表現,在學業上亦將取得更高的成績。 」
「 良好的師生關係能夠將學生吸引到學習過程中,並能激發他們學習的慾望 ( 前提是課堂內容是吸引人的,適合學生年齡的,並能夠與學生的技能相匹配 ) 。 」
曾經到海外考察的創新教師們也帶回自己的觀察: 「 踏入外國學校的課堂,你就能感受到完全不一樣的氛圍。學生可以長時間不在老師視線範圍內討論及完成任務,整個環境讓學生很有安全感,不用害怕做錯什麼會被人批評。 」
這樣理想的畫面,對於教學事務繁忙的香港教師來講,似乎很難。但在疫情之下,我們卻從身邊的創新教師身上看見一些美好景象:
- 有老師為了給中六學生當面打氣,摒棄速遞的方式,自組車隊,親自向居住不同地區的學生派發學習資料
- 當有學生主動提出,希望在疫情期間到社區派發防疫物資給基層有需要的人士,雖然要承擔額外的責任和風險,但有老師依然讚賞學生的愛心,願意陪同學生前往
- 有老師會放下身份,像 YouTuber 一樣與學生視訊互動玩遊戲,或展示自己並不成熟的廚藝,更鼓勵學生分享自己疫情下的狀態與生活,加深彼此的了解、信任,教學相長
- ⋯⋯
不少老師也認為,在疫情造就的獨特時空下,與學生雖然在物理上的距離疏遠了,但心理上的距離卻更近了。由此看來,並不是我們不及外國老師有愛心,只是視乎我們有沒有空間,以及是否把這件事放在最優先的位置。
一切始於同理心
每年的創新教師培訓,都從 「 了解學生需要 」 開始,這也是我們認為踏上創新旅程最重要的一步。在 「 同理心地圖 」 這一工具的引導下,創新教師們需要找幾位具代表性的學生深度傾談。這個過程中,我們寄望創新教師們能夠放下自己的身分, 「 穿上學生的鞋 」 ,去體會學生每天在經歷怎樣的人生。
在這個環節,老師們往往受到很多 「 衝擊 」。有創新教師是這樣描述的:他們 ( 學生 )仿佛是擺在書架上一本本封塵的書,我們每天都看見他們,自以為足夠了解,但原來我們極少翻開,去細讀其中的內容。
每個學生都是具獨特性的鮮活生命,而非吸納知識的 「 機器 」 。學生並非天生懶散不愛學習,將學生 「 推開 」的,是冷冰冰的分數,繁重又不知意義的課業;而未能包容自己想法與試錯的人和環境,更會讓他們封閉自己的內心,又或者表現出所謂的 「 問題 」 行為。事實上他們的生活,並非只有讀書一件事,他們有朋友,有家人,有興趣愛好,亦有對世界的好奇。我們是否有真的聆聽過他們的內心想法,抑或只是將我們認為 「 為他們好 」 的事強加於他們身上?
良好師生關係的建立的確不是一蹴而就,需要漫長的付出和感染,我們相信老師們定可共創出不少點子。但首要的是,我們要先放下自己,放下身分,放下種種假設,用平輩的身分代入學生的角度去感受。只要我們願意打開自己,打開眼睛及耳朵,聆聽和感受,學生會更願意走近我們。
延伸閱讀:
美國心理學會關於建立師生關係的指南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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